寫「飛馳」的時候，我第一次感覺到，新版的撰寫有了瓶頸。

其實有瓶頸是正常的，九年沒動筆寫BusinessPlan以外的東西，沒有瓶頸倒是稀奇了。只是，目前的困難並不在不知道要寫什麼，而是很多東西要寫，卻寫不出來。

新版的挪威試圖盡量平舖直敘，無論時序、描寫或對話都按部就班地來，力求像是一個簡簡單單的陳述或記錄，不要像舊版那樣天馬行空。只是，不知為何，我常常有種詞窮的感覺，明明知道要表達什麼，明明節奏感與氣氛都在那裡，但就是寫不出來，表達不完全。

或許這跟這兩年我不大愛講話有關。當一個生意人，雖然很要求表達，但表達的事多半跟錢有關。成本或利潤、團隊或績效，就是那一堆東西，講來講去用的詞彙有沒有兩百個都很值得懷疑。這種東西講多了，下了班我什麼也不想講，連寫日記也是點到為止，跟會計部門記帳大概差不了多少。

今天回來寫挪威，我卻必須要講，必須要寫，要讓這一個規劃中的故事慢慢地「流」出來。這時我就發現，在這麼長一段時間的呆滯之下，我已經不會寫東西了。

我的詞彙不夠，斷句生硬，表達有問題。

當然，或許根本不是寫作能力的問題也未可知。這一陣子挪威都是夜裡寫，為了完成進度，不要讓讀者等得都娶妻生子，我一直維持著一個禮拜兩章的進度。一個晚上一萬字左右不是小工程，每天都寫得頭昏眼花。我不禁想，搞不好其實根本是睡眠不足造成的。畢竟人還是需要休息，晚上寫作白天工作，不出問題才怪。

因此，我決定要稍微放慢一下進度，大概每兩週三章左右，一來可以休息休息，一來也確保品質。看看這樣的改變，能不能讓自己的手順一點。

就這樣了，我去睡了。明天再繼續十一章吧。希望明天一早起來，開始動工的時候，能夠有種重生的感覺。